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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甲大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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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美國QUALCOMM跟APPLE都驚豔的全球獨家專利技術,3年募資4億的5G科技公司《稜研科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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訪談前先將手邊的資料再次瀏覽了一遍,對於這位年僅不到40歲卻能在台灣募資超過4億還被國際期刊Microwave Journal評選為全球排名前20名廠商之一的學長,腦海中閃過的人物設定便是「學霸」,卻沒料到訪談才一開始他便直接推翻了我們這個想像。
「到逢甲電機之後其實我第一年有休學過,」張書維學長(電機系94級畢業)語氣十分平和地說出這件事情,「其實如果硬要說創業的經驗,可能那時候算是我第一個人生創業的經驗,後來當然是Fail。那這個Fail導致我一開始都沒有什麼去上課,到了期中進去考試的時候當然就一定全部都不會寫。所以我就休學了一年,然後隔年再重新就讀。」就這樣不疾不徐的講完了他那與眾不同的大學故事開端。

一頭栽入做天線的領域

因為有了休學再復學的經歷,讓學長更加明確知道自己的「目標」是什麼,甚至在大一升大二的暑假便找了系所老師希望可以「做專題」,但因為大一尚未接觸過系所的專業課程(三電一工),所以一直到了大二升大三的暑假才正式開始。
「我的專題老師是王健仁老師,我是做天線的研究,那其實我做得算蠻快的,」學長特別提到老師第一次給了他一個最基本的題目,他花一個月就做完了,「就是除了上課之外,我就每天就是往實驗室跑,然後都待到凌晨1、2點然後才回家或者去上班這樣子。」後來老師給了他一個很有潛力發表論文的題目,「雖然這篇Paper是在我離開學校之後才發,但它的確也發到IEEE的期刊。」學長說這應該是後續會被中研院錄取的一個很重要的原因。

從做天文望遠鏡到賣連接器

大學畢業後,學長的故事就如同他剛進大學一樣的「精彩」,他如願考取了研究所,卻在報到一個月後收到了中研院的錄取通知,思考了一周便到中研院工作去了。工作半年之後,被派往夏威夷在海拔4,000公尺的山上做天文望遠鏡,「常常人家說『你好好喔,去工作,去夏威夷』,我說『對啊,人家都去下海玩,我都上山工作』,」學長打趣地說。
五年過去,學長的故事突然轉了一個彎,「我後來其實是到一家法國的外商工作,它專攻軍用航太市場,就飛機啊、戰鬥機啊、飛彈啊…很多很多,」從做天文望遠鏡的學術研究人員變成賣連接器的業務開發人員,「我想,當工程師應該Anytime我覺得我可以回去當,因為這一塊我已經很熟了,那在我真正創業之前,或許這是我一個很好的機會,先去了解市場到底是需要哪些東西。」整間公司只有學長跟他的老闆是台灣人,而整個亞太區的業務就由他們兩人包辦。

邊工作邊申請美國學校博士班還拿到全額獎學金

「那時候定義我自己要出國條件是我一定要拿到全額獎學金,不然我沒有錢,這是很實際的問題。」在大學畢業後,學長一直都有繼續進修的念頭,「其實我申請美國學校申請了兩年。第一年就是很慘…後來寄了100多個(教授)之後,大概有10幾個有回我Email,然後有跟我Interview,然後最後有3個給我Offer,其中1個給我全額獎學金。」或許就是這種鍥而不捨的精神,終於皇天不負苦心人,讓學長如願拿了全額獎學金前往美國麻州大學攻讀博士班。

切入 5G 市場的開端竟是一場人生豪賭?

「逢甲的學長他們剛好想要做一個RF(射頻)量產產線用的測試的製具,然後我就做了一個Sample,做完我就去給他們測試,那也沒有想太多。」結果因為這個製具,讓當時還在美國麻州大學攻讀博士班的學長返回台灣創立了《稜研科技》。
談到為什麼會想要選「5G」這樣一個生硬的題材作為公司的發展方向,「我專注的其實是在比較Niche Market這一塊,那時候根本壓根沒有想5G這件事情,就想說毫米波有它的未來性。」學長接著說公司真的確定要朝5G毫米波領域發展是在2016年與中科院合作完一個升降頻的系統之後,隔年中科院仍有持續下訂也有日本的客戶在詢問類似的產品,才讓學長覺得「5G毫米波好像很有可能!」進而與其合夥人討論,「反正人生嘛,就是我們真的輸了大不了回去工作這樣子,」跟自己的人生拚一把。

從問題的源頭協助解決

一間新創公司卻選了一個年產值破600億美元並且存在許多怪物等級競爭對手的市場作為標的,任誰聽了都覺得不可思議,「我們一開始最常被問『你要做毫米波?你要跟高通(QUALCOMM)競爭嗎?』我想說,你覺得可能嗎?不可能。Even Today我們也不可能跟它競爭。」所以為了在這樣的市場生存,產品就變得至關重要。
而《稜研科技》所研發的第一項產品《BBox》其實是因為台大教授的一個需求所受到的啟發,「如果台大教授都需要這樣子的一個開發設備,那全球的研發人員會不會需要?我們問自己這個問題。」後續也因為這個委託讓公司有了更明確的定位,「毫米波真的要讓大家都用,其實它剛開始而已,所以它會有很多問題要解決,」那就是幫助這個產業解決「開發」問題。

讓QUALCOMM跟APPLE 都驚豔的全球獨家專利

之後的一次廠商需求溝通中,學長認知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讓毫米波商品化的重點不是「技術」而是使用這個技術的「費用」。畢竟商業領域不比學術領域,能獲利才是最優先的選項,「以前天線的測試是在這種一個無反射室Chamber裡面,測一片半小時。那如果我一年要測10億片,那到底要多少條產線?每條產線可能要1、2千萬台幣,你光想這件事情,你就覺得不可能發生。」因此學長與公司研發團隊在2019年將一個天線模組量產的解決方案裝置原型帶到了美國,「我們直接端去給QUALCOMM,去給APPLE,去給它們看,說我們有這樣的技術。一方面它們覺得很神奇,因為我們用的概念是跟市場上完全不一樣的。一方面它們覺得這個方法感覺學理好像有點怪。但是因為我們不可能把我們的技術講太多,所以這個技術專利,其實是我們全球獨家的專利。」在這之後過了一年,公司將這個原型商品化並且在2020年11月20日舉辦了一場發表會,當天來了100多間廠商,而台灣知名的封測廠、系統廠甚至IC廠基本上都在現場。

最基本的最重要

我們想要試著了解學長在求學的階段是怎麼樣準備自己的,「其實我覺得,讓我再讀一次大學,我在選課上應該會有不同的想法。」學長特別提到他自己在美國攻讀博士班的過程所獲得的一個很深的體悟就是所有課程、知識的核心都是建立在最基礎的「原理」上面。「因為當你做到很多Advanced問題的時候,其實大家都會問說『基本原理是什麼?』」所以學長特別建議學弟、妹在校期間盡可能多學一些,就算是「基本」也沒關係,但重要的是要能去了解個東西背後的意義是什麼。

培養專業技能並盡量犯錯

「人生在30歲以前盡量犯錯,但記住不要犯那個會致死的錯誤,」跟學長問到有沒有什麼是特別想跟學弟、妹說的話,他便說了這一句,「那當然我覺得一定要有一個自己的專業技能,因為那個是你要生存的手段。」也鼓勵學弟、妹在年輕的時候要嘗試著讓自己看得更多,「工程師很喜歡講Try and Error,那你唯有透過不斷的犯錯,你才能不斷的去修正自己,可能你要具備什麼樣的能力,你要具備什麼樣的心態等等。」還特別提到了現今社會透過網路有非常多的學習手段,所以應該要保持開放的心態去學習新的東西。

初出社會或是創業最該注意什麼?

在訪談的最後,我們讓學長分享他在面試新人的過程中會特別注意些什麼細節或重點,他卻說「我寧可Training一個學習態度正確的人。」因為在實務上,職場新鮮人,以平均來說,都是需要經過「再訓練」才能為公司所用,能一畢業就成為即戰力的那是特例,所以求職者的「心態、態度」非常重要。
「至於創業這件事情,我的建議就是不要隨便亂創業。」學長笑著說出這句話,因為創業的過程中會面臨許多的問題,不管是在公司的管理或是在個人的私領域,「我說不要隨便亂創業是說,你要想清楚,這是不是你要的生活?還有很重要的就是說你的另一半支不支持?」學長說因為創業真的是一件非常辛苦的事情,但如果真的想清楚了,那就在過程中盡量去學習,特別是要去學習前輩們失敗的經驗!最後的最後如果真的要創業有一句話一定要記著,「不要Complain,因為最沒有資格Complain就是創業的那個人。」學長是這麼說的。